幽暗微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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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詩兩則 





  雨傘故事
文／紀小樣




在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我小小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的黑傘下。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我們淋濕了腳。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穿越共同的泥濘。路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確實是崎嶇了點。又很滑
　　　　　　拉不直而且很長。在過程上。
　　　　我們齟齬了多少的歲月？糟糕的是
　　　每年的雨季越來越長。空氣卻越來越
渾濁。望不見掛在瞳孔深處的彩虹。而妳的發現與我的隱藏。讓這個雨後的
　　　世界變得越來越為複雜……是的。在
　　　　　我們淤塞暴漲的高山水庫裡。有
　　　　　　　著自我潰堤和毀害下游生物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的危險。妳說我的傘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太小了。並且被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雨滲透成難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看的灰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色
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而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另外一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個人。有一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把龐大的花傘。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可以為妳撐開　一個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陽光普照的世界（可我不
　　　　　　　想進入那個世界。我只知道那
　　　　　個男人搞過保險業。而他的花傘下
　　　連妳。共有三個女人。但妳不介意這些
……）妳又說了︰讓雨淋久的人。不再需要緊鄰身體的取暖。她需要的是傘下
更大的空間。於是。我的黑傘與妳們的花傘就此分道揚鑣。奔向不同的方位。
　　　我突然想要　全世界都下雨……把地球
　　　　　沈沒。雖然這樣的心態非常幼稚。
　　　　　　　氣象學上更沒有實現的可能。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然而。就算再泥濘。路。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只會越走越短。不會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因為我的傘　而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更滑、更黑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所以。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我

　　　　決定自己走過這個看不到盡頭的雨季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並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且不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再撐出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那把小小的──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黑色的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孤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獨

雨雨雨雨雨雨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雨雨雨雨雨雨雨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雨雨雨雨雨雨雨雨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……又………………
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……落……………
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……下…………
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……來……
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……了……
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…………
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………
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……
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…
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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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翹翹板
文／紀小樣

不要理會
傾斜的風景──
我們享受著
被彈起的笑聲

為了持續這種利益
　　　（遠離童年）
我們訂下盟約，對天發誓
──決不可讓翹翹板
　　發現　平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