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了木質門的背後,這是我唯一的唯一了,
關上門的那一刻,
不用去在乎外面的事物,
把自己假裝沉浸在這其中,
從連結不再開始。退回。
我清楚這其中必須取捨的一切,心甘情願與另一種又是不同的。
如果,
只是為了做某件事而去做,再之後呢?
又有多少個設在前方的錦旗需要去達成,
取得一把把鑰匙去開啟每扇已規劃好的門。
人是不是就該獲得些什麼稱號,
才能確立自己生存在世上的意義。
在一定的體制下,排隊等待所有的程序發生,一貫的製作過程,出生,襁褓,幼童(知識++、才藝++),讀書中的初步接觸,(青少年)學業,讀書的進階,更深入的讀書(亦或稱之為就業前的讀書),就業或是繼續讀書,戀愛,結婚,生子,陞遷,工作與家庭的困擾,倦怠,外遇,退休,生病,養老或是看護,死亡。
在所有規則中,人外在加諸的一切,真的代表了一個人生前的墓誌銘嗎?
這時候的自問,或許顯得愚蠢,
因為心中有另一個東西,
我懸念,所以不放。
這樣一個親手佈置的空間,能 在所有時空轉移嗎?
隨心所欲。
除了受制的形體,就如同鵬憑風高飛,如同列子御風而行,
心靈上絕對自由翱翔的那般逍遙,
做不到吧(笑)
除了「形體」,還有受制的心。
不停不停的顧盼,
打開門的那一剎那,
是不是那個所屬的 白雲之上,一切以風為動力的地方。
在潔白柔軟的「草地」上 狂奔。
這片荒地 還會有綠草如茵的一天?
那裡 還會等我回去嗎?
(還是,連漠中的仙人掌,都埋了厚厚的灰。
沒有綠洲,旅人 僅僅只能期待海市蜃樓?)
「媽媽,人心是很碎弱的,如果我現在失去了,或許就改變了一切。」
喃喃著這句,卻選擇了那扇「倒轉之門」。
學步車上發出叮叮噹噹的音樂聲,被吸引而咯咯笑著,
張大著眼,想著 最記得的音調頓挫,
「ㄗㄨㄛˋ ㄇㄚ ㄇㄚ ㄉㄜ˙ ㄏㄠˇ ㄏㄞˊ ㄗ˙ 」
吸吸手指,門後面的是什麼忘了嗎?
有一個不能放下來的是什麼? 那些就不重要了……
襁褓中的孩子,在搖籃車中等待長大,
快樂的人生,分發。
我 活在一個必須自我接受的世界。
也只有這而能容納,我,
妥協。
想著,小小腦袋好像裝了除了該想之外的東西,
是我踏進門前的執著?
那一扇門,老舊的木質門,
始終緊閉著。
一一丫丫的發著音,
看著這扇上鎖的門。
門後,是即使你也知道的,
長廊,通到客廳的 一個口,
「家」。
你暗示著,
你的內心,
關上門就可以掩飾一切。
小孩不用掩飾,心之所至,
就到哪兒.
學步般搖頭晃腦地走,
從眼底看出的世界是全新的一切,
探索,
手伸向高處
撈。
一把利剪,
也悄悄地 推移到桌的邊角。
門上的栓依舊扣得緊緊。
──「六歲以下兒童不得單獨留在家中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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